回忆渐渐变的模糊,莫锐尔被血染红的脸闯人西娜的视野,道歉?悔恨?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破碎了,彻底的碎了。
意识像是躺着沙滩办上被淹没了一样,慢慢的太阳没入地平线,像那个女孩一样……
潮水开始退去思维、触感、呼吸、声音这些丢失的东西快速回到自己的主人身上,统称为意识的肉体主导开始苏醒。
手指在颤动,微微上台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
“知了~”
窗外的蝉叫灌入耳膜,直逼大脑,淡淡的花香味也随之涌了进来。
天蓝色的瞳孔缓缓的睁开,纯白色的的天花板浮现在眼前。
“莫锐尔……”
两片花瓣般的嘴唇轻轻蠕动,然后叫出“她”的名字。
“莫锐尔。”
富有魔咒般的名字不断刺激着大脑,每个字念出口那夜的记忆就会愈发清晰。
意识浮出水面彻底的苏醒,周围的一切变的清晰。
慢慢的西娜用手支着病床慢慢的坐了起来。
“她好像已经死了……”
冰冷的话语从嘴里拖出,这是西娜早已得知的现实。
空洞的眼神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白色墙壁,然后只是看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时她的脑子是以是一片空白,接下来干什么,接下来会怎么样,一切都不知道。
“西娜。”
病房门被推开手中的袋子脱落掉到地上,男人跑了过来吧自己的女儿紧紧的搂紧自己的怀里。
“太好了,你醒了。太好了!”
女孩依旧看着墙壁,此刻灵魂好像已经离他而去,只留下一具空洞的皮囊。
房间里的一切都很讽刺,纯白的墙,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被褥,纯白的柜子。然后中心坐着“纯白”的女孩,所有的物品好像都是刻意的一样。
“爸爸…”
嘴唇轻轻张开叫出对方的辈分。
“怎么了?”
“你看到莫锐尔了吗?”
“看到了。”
克达斯松开女儿,心情平复了下了。
“那她,还——活——着——吗?”
冰冷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男人略显苍老的脸陷入沉思。
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明明已经知道了,可还是要问出口,明明接下来他要说每个字都如同是扎在心上的刺,但依旧想听到结果。哪怕会让自己再度崩溃……
这是西娜最后的执着了。
“没事的,她还活着。”
“啊。”
令人不敢相信的话从自己父亲的嘴里说出。
在这一瞬间震惊、喜悦、兴奋等所以正面的情绪都好像找到了归属一样,从新填满了这具空壳。
“真的吗!”
“真的,她还活着,就在隔壁。”
他向女孩点点头。
西娜掀开被子,急不可耐的想去看看。
“等一下西娜,你现在状态还不能下床。”
“抱歉爸爸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如果莫锐尔还活着的话我必须要去给她道歉,因为是我没有救下她,比起被车撞伤,更应该是我弄伤了她,都怪我太没用了!”
西娜推开父亲阻拦的手,眼神无比的坚定。
她吧被吊着的左腿放下来,抓起一旁给自己输营养液的输液架,仅仅只是这么几个动作就让浑身缠满纱布的西娜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好吧,好吧。”
身为父亲的克达斯当然不能不坐视不理。
“我抱着你去吧。”
“啊?不用的,我自己可以走的。”
克达斯轻轻抱住西娜,
“好了好了,明明这么爱哭却又喜欢逞强,做为父亲的我看到你这样可是很心疼的。”
“对不起,那个谢谢爸爸……”
西娜面色有些泛红,很显她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克达斯。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谢的。”
“嗯。”
西娜傻傻的笑着点了点头。
……
房门被推开凌乱的红色长发闯入西娜的视野。
“莫锐尔。”
天蓝色的瞳孔睁大,然后被眼泪充满。
粉红色的的双眼,闻声看了过来。
“西娜。”
是再熟悉不过的口音,是再熟悉不过的样貌。
阳光从敞开的玻璃床透进来,仿佛和女孩融为一体了一样,病房里飘着淡淡的香味,西娜明白那是只属于莫锐尔一个人的“太阳的味”。
“莫锐尔!”
“等一下西娜。”
女孩剧烈晃动强行从克达斯的抱着她的手臂上挣脱了下来,肉体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克达斯想再次抱起她,但西娜管不了那么多,跌跌撞撞的扑了过去,完全不管再次裂开的伤口,
“对不起,莫锐尔啊……”
西娜紧紧抱住对方的身体,真实的触碰感让女孩大声的哭了出来。
“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啊,这孩子。”
克达斯吐槽道着西娜的鲁莽行为。
“没事的西娜,我还活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莫锐尔”闭上眼睛,抚摸着西娜的长发,然后用令一只手抱住女孩的身体。
霎时间,西娜本来以经完全恢复的精神再次受到重创,那些所谓的正面情绪好想没有存在过一样,在这一刻再次烟消云散,重新留下这具空壳。然后被空虚填满。
房间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西娜?”
很显然“莫锐尔”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揭穿,依旧关心的寻问着。
“没事的,只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要骗我?
西娜解释道,可声音却在颤抖。
“啊西娜的脸都被划伤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变成先前可爱的样子。”
——我不想再说话了呀!
西娜这才注意道自己的脸上缠满了纱布,不过这根本就不重要。
“可能休息几天就好了吧,如果我的脸好不了的话,莫锐尔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能我们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啊。”
——抱歉爸爸,我知道您是好心,可…可我真的快要装不下去了,莫锐尔的两条手都已经断了啊!
“谢谢。”
依旧说着笑,依旧谈着话,这么做的原因仅仅只是不想辜负对方的好
意。
情绪无限的被压抑着,痛苦无限的叠加着。
明明啊有她的样子、和声音,但结果便是完全不同的两人。
这是尽她最大能力的,西娜背对着克达斯,脸埋在“莫锐尔”的臂弯里。崩溃的表情谁也看不到。
声音极力控制着生怕让两人听出不对。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爸爸我们回去吧。”
“啊这么快…额,也是西娜受的伤比我重,先回去休息吧。”
“嗯莫锐尔我走了。”
西娜慢慢的抬起头来,用上所有的力量让嘴角扬起来,然后给面前的女人一个尽可能可爱的笑容。
这里西娜一刻也带不下去,她化妆成的样子无时无刻不在让西娜想起那个女孩,那个做他第一个朋友,撬开她冰冷心房的——太阳。
那声“等以后我们长大了,你可以亲手给我戴上,就像嗯……新婚的夫妻一样!”,在一刻彻底的变成“谎言”
死神伸出手了灭莫锐尔的灯火,让一切化作回忆,像天上的云一样飘到看不见也够不到的远方,只留下在原地迷茫的少女。
只是起身转头的瞬间空洞再次回到她的身上,瞳孔随之失去色彩,眼泪顺着眼角留下,不知道她还会哭多久。
“结束了……”
声音很小只有自己能听清,同时只有自己听到就够了。
——太阳熄灭了,天空变成了黑色,或许,很难再亮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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